&esp;&esp;“商量?”萧遣眼神满是难以置信,显然没想到玉堂在他心中的位置已达到可以考量放弃官职的高度。
&esp;&esp;“你们才认识多久,哪来的要好!”又很快意识到此问多余,因为萧遣太清楚一个学富五车、才华横溢的人对他有多大的吸引力。
&esp;&esp;如果说他对白檀是怜惜,那么他对玉堂就是欣赏,而欣赏这种感觉离喜欢只有一步之遥。
&esp;&esp;“他很好,殿下可能误解他了。”
&esp;&esp;萧遣斥责道:“江熙!你怎么这么能骗,不论你嘴上怎么说,这一步步走来你都在践行不听我的话。”
&esp;&esp;他:“这件事恕我不能听从殿下。”
&esp;&esp;“你可以不听,但以后有事别来求我。”
&esp;&esp;萧遣的态度很明朗,要他作出一个选择,一个关于“我跟玉堂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哪一个”的无聊设想下的选择。
&esp;&esp;这样的“威胁”吓唬势利者还好,吓唬读书人是一点威慑都没有,甚至有些幼稚无奈。他笃定萧遣用不了十天半月就会消气而忘记这茬,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
&esp;&esp;江宴几次提醒过他,皇子的情绪疏解不在一个侍读的职责范畴。他过去用心是因为彼此没有嫌隙,可当下有了。
&esp;&esp;他:“太后说得对,殿下是该娶妻了。私里有一听伴可诉忧喜,相互慰藉,排忧解惑,或许就能在人前藏些脾气,做到沉稳练达,才似个大人。殿下有自己的近侍,以后臣不能再侍奉殿下了,臣告退。”
&esp;&esp;他想自己的表达已经够清晰了。
&esp;&esp;萧遣一来,话说了一刻多钟,他得赶去城外的野猪岭与玉堂汇合。穷苦人家没法安葬的亡亲、狱中死掉的囚犯,都会被一卷草席扔到该处。去迟了,玉堂就要被野猪拱没了。
&esp;&esp;他着急离开,右脚刚跨出殿门就被推了一下,被门槛绊倒,兜里的点心都被压扁了。
&esp;&esp;萧遣竟然动手了!
&esp;&esp;“唷!江大人怎么了……”门口的小太监正要上前来扶,看到萧遣气鼓鼓地从殿里走来,当即止住了脚步,当成什么都没看见。
&esp;&esp;他站起来怒道:“殿下成年了!成年人不干这种事!”
&esp;&esp;萧遣抓住他的衣领:“那你说成年人该干什么事?喝酒装疯,调戏妇女致使人家怀孕生子,然后背弃家门?你还轻薄了多少女人!?”
&esp;&esp;原来这才是萧遣真正生气的原因。
&esp;&esp;他跪得笔直,道:“殿下要打要骂,臣悉听尊便。只求殿下快些动手,臣赶时间。”
&esp;&esp;萧遣愣了一瞬:“你甚至都不解释一两句。”
&esp;&esp;他:“臣无可辩驳。”
&esp;&esp;萧遣摇头讪笑,不知笑什么,又像什么都可笑,大喘着气:“关我屁事,你以为你是谁?自以为是!以后见到我自发绕道走,我眼里容不得脏东西。”最后三个字说得分外犹豫,但还是说出了口。
&esp;&esp;他应道:“是。”
&esp;&esp;萧遣疾步走下阶梯,双手紧握,一股怨气笼罩着他年轻挺拔的身影,如随行的乌云投下一片阴暗,与他一同消失在了转角处。
&esp;&esp;至此他与萧遣也算完成了切割。
&esp;&esp;他起身跟小太监道:“去找廖太医,问问以什么药材入食可疏肝理气,然后吩咐御膳房做给楚王。别说我提的,省得楚王又要生气。”
&esp;&esp;小太监:“是。”
&esp;&esp;他赶到野猪岭时,玉堂已背着一具死去一天的女尸下山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又喋喋不休,一边埋怨他来迟,一边夸自己如何跟野猪斗智斗勇。
&esp;&esp;他俩把女尸悄悄运到兰若寺后山已是午夜,布置好死亡现场,携闫蔻下山混出城门时已到了次日晌午,江澈已在等候。
&esp;&esp;当看到闫蔻,江澈才知道他的计划。兄弟俩无意义地争执了一场,其实已是骑虎难下,江澈不得不妥协。
&esp;&esp;玉堂远远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吃着压扁了的点心,等他们分别之后,才走过来搭住他的肩膀道:“这件事总算有了收场。现在有没有兴趣跟我去一趟韶州?”
&esp;&esp;他:“山高路远去那做什么?”
&esp;&esp;玉堂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家乡义兄给我寄了封信,告之修水大捷,邀我回去添把手。我的船刑部已经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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