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锦花园的石榴花依旧灼灼。疏影轩内,烛火映着吴镇岳铁青的脸,龙凤庚帖如烙铁灼心。
“女儿恳请父亲,收回庚帖。”吴灼脊背挺直如竹,声音清冷如檐下将坠未坠的雨珠,“女儿志在燕京大学,待学有所成,方不负师长教诲。”
“燕京大学?”吴镇岳怒极反笑,掌中青花盏底磕出裂音,“订婚会耽误你读书?宋公子燕京才俊,哪点配不上你?!”
“女儿非为匹配高低!”吴灼眼中水光潋滟,映着烛火如碎金,“沉先生言,女子当以学识立身。贝满虽小,亦有物理、化学,可窥自然之律。女儿欲效宋公子求索精神,非效其门第!”她提及宋公子时喉头发紧,沉墨舟灯下讲授居里夫人时的清癯侧影却骤然清晰。
吴镇岳霍然起身,紫檀桌案震颤,“你的先生们教唆闺阁忤逆父命,其心可诛!吴宋两家亲事乃华北棋眼,岂容儿戏!再敢妄言,家法处置!”
“父亲”
“好了,你的婚事必须依父母之言,无需多言!回去吧!”
吴灼指甲掐进掌心,朝父亲深深一揖,转身踏入回廊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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