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纱以为自己会死。
在某一瞬间,她好像真的死去了。
冰冷,黑暗,幽微,她仿佛置身一片幽暗的水域,尸体在冰冷的水体里游动,全身的骨头发出悲鸣,无尽的怠懒卷起她的身躯,往未知的方向飘去。
细微的哭声,属于女孩子的哭声,一点点渗透进她的耳朵里。
亚纱安静地倾听着,那声音稚嫩尖细,还是个孩子,一边呜呜哭着,一边不住打嗝。
“好痛……”女孩抹着眼泪,哭了一会,然后站起身。她的脚边躺着一堆玻璃碎片,腿上手上都有被划出的伤口,不断流出鲜血,背景音是吵闹的,大人们打电话的声音。
小女孩不懂得包扎伤口,只能用裙摆不停去擦拭那些还在流个不停的鲜血,她怯怯地,紧张地向前走了两步,无数个黑影或站或坐,姿态争吵或是繁忙。
“爸爸妈妈……我的腿好痛。”
没有回应。
她拖着受伤的腿,不停地扯拽着黑色的影子,大声地叫着爸爸妈妈,依旧没有人理她。
背景音,吵闹个不停的电话铃声,争吵声全都混在一起,小女孩走了很久,似乎是累了,坐下了。
她没有再去喊爸爸妈妈,因为不会有回应,但她也不知道如何去处理自己的伤口,只能默默坐在原地,等待别人发现她。
但是什么都没有。
什么也不会有。
亚纱猛的睁开眼,吐出两口水,喉管呛气,剧烈地咳嗽起来。
“喂,你的血真的没问题吗?她看起来状态可不太好。”
“闭嘴,要是亚纱有问题我就烧死你。”
“喂的是你的血,为什么要烧死我?”乐美安熟悉的没心没肺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甜腻的气味,紧紧包裹住了亚纱。这家伙居然是四肢健全的状态,湿腻腻滑溜溜的舌头舔过亚纱的眼皮,发出黏腻的声音,“亚纱,可爱的亚纱,差点就要被龙害死了,还不如进到我的肚子里。”
“乐美安?”亚纱顺过气,脑袋还有些发晕,任他将她抱在怀里,如蛇信一样细长的舌头可以不断伸长,轻松探进衣领里,舔舐那一块皮肤。
“离亚纱远点!”塔兰焦躁不安地想要把乐美安从亚纱身上扯下来,但乐美安黏人的功夫显然远超塔兰的想象,就连龙那催山折石的力气也没能将他和亚纱分离开。
亚纱揉了揉发痛的脑袋,低声吼道:“别吵了!”
乐美安和塔兰咻的安静下来。
“现在是什么情况?”亚纱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床铺上,这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指望这两个怪物照顾人有些勉强,乐美安没趁她睡着蓄意报复就算不错了。
乐美安解释,在亚纱离开不久以后,他察觉到旅馆里的术阵,和塔兰取得了联系。塔兰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罪恶女侍的气息,但以他受伤的状态,正面对敌肯定是受人宰割。
乐美安花了好大劲才拉住塔兰,嘴里喋喋不休地抱怨,“这条傻龙非要去找你,我拦都拦不住,他根本打不过罪恶女侍!”
“那是意外!”塔兰大声反驳,“上次输给她是因为我还没成年!”
“你现在也没成年。”亚纱打量四周,这间房屋装潢华丽,被子柔软舒适,不像旅馆。
“总之龙刚进去术阵就晕倒了,幸好我把他拖了出来,一路跟踪那个魔法师和人类,定位了你的位置……你真得感谢我,亚纱!”
乐美安得意洋洋。
“……所以这是哪?”
“房子里啊!”
在一边沉默了很久的塔兰开口道:“他允诺嫁给一个人类,住进了那个人类的房子。”
原来又是去卖钩子了。
亚纱恍然大悟,作为被卖钩子的包养的小白脸,心绪复杂,乐美安见自己被戳穿,气的跳脚:“这只是权宜之计!权宜之计懂不懂?想娶我的人能从这里排到王都,我从来冰清玉洁洁身自好!”
他一把将亚纱推倒,桃心粉的眼珠眯起来,“为了表示感谢……让我吃掉你吧,亚纱……这么多天没见,你变得更香了。”
这段时间到处流亡,亚纱没机会修剪头发,长长了许多,长度可以勉强编个辫子,乐美安凑到她身边,痴迷地嗅闻她的头发,好像她用的不是洗发露而是催情剂。
“我是王女。”亚纱说,“你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教会的人就会大喊玷污神圣血脉烧死你。”
“你犯臆想症了吗?亚纱,女王生下的是儿子。”乐美安嘲笑她的异想天开。
……
“等等,你认真的?”
亚纱平静地看着他。
乐美安漂亮的脸如同被打翻的颜料盘,精彩纷呈,不敢置信,震惊,懊恼还有痛苦,他猛的撇开亚纱,往后跳了两步,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你是王女?”
亚纱把被掀起的衣摆拉下,遮住青青紫紫的皮肤,“如果我不是王女,教会的人早就把我杀了。”
“不,不,不!”仿佛遭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