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怎么会有鬼火,怎么能凭空烧死人?”一人质疑,随即有无数人抨击。
“我看分明就是找替罪羊袒护西州尹氏,没错!”众人越说越起哄,显然是不信朝廷告示。
上官胜缠绕右手伤处纱布的动作一顿,明显感觉不少人在暗中推动百姓怂恿抵抗朝廷。
苏絮影于一旁挥动金扇,思忖道:“刚才最先开口的人一定有问题,他们这些口舌的背后才是主谋。”
“这些时日为什么陛下还不果断采取动作?”上官胜当然知道这些跳出来的是跳梁小丑,可是他们三人成虎,实在是太过妨碍办事。
“上官大人,陛下的心思不是我们可以揣度,现在该做的事是维持秩序以及调查一切参与势力。”苏絮影当然也有同样的疑惑,甚至可能比上官胜更了解些许实情。
大抵女帝是因为被纪掌司她们挟制力量,所以才腾不开手吧。
可这些是女帝和万俟世家内部的事,苏絮影觉得并不适合说给上官胜。
毕竟上官胜也出自世家大族,而现在整个王朝为了君后之位,不知参与多少势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风吹,热浪翻涌,带着夏日里灼人气息,上官胜眼看着那些费尽辛苦抓到的尸体成为无用之物,脸色难堪,眸底幽沉。
现在国都里最受人信任的不是朝廷和女帝,而是那位跟公羊世家往来密切的一青道姑。
而这位一青道姑又极可能是跟系列鬼火命案有关联的人,事情成为死结。
窗外骄阳不遗余力的落在人间,光亮耀眼,而宫殿幽暗深处,那被铁链束缚的女人,像是一缕游魂。
柳慈看着这处被彻底封死的宫殿,空荡荡的像地府,抬手将调配的药草,倒入熏炉。
安静处,那些铁链移动发出冰冷声响,身影悄无声息走向柳慈,她的面上是一种麻木而扭曲的阴森模样。
非人非鬼,带着木然的空洞。
柳慈警惕的不敢跃过禁止线,因为见识过有宫娥被狠狠打倒在地,伤的不轻。
很显然这位万俟太后比女帝要身手敏捷,哪怕多年活动受限,她骤然的爆发力依旧惊人。
幻蛊会对人的头脑造成损害,进而导致五感异常,声音或是温度的细微变化,都会造成极其尖锐的刺激。
柳慈屏住呼吸的退离脚步,却见万俟太后声音低沉道:“神鸟呢?”
“什么?”柳慈还是第一次听万俟太后说出这么冷静的话语。
“神鸟,一定要找到神鸟!”万俟太后自顾自言语,仿佛进入某种死角,无法离开。
随即柳慈看着万俟太后从急躁转变成愤怒,一切几乎是眨眼间的事。
万俟太后发出极其尖锐的怒吼,掌心猛地挥向柳慈,迅速带动铁链发出清晰声音。
闻声。外间宫娥连忙入内察看情况,柳慈心有余悸的摇头应:“我没事。”
万俟太后的病比女帝要更严重,她整个人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
哪怕看起来冷静也不过是虚假的错觉罢了。
这种情况柳慈连施针都得先让宫娥们扯住铁链禁锢万俟太后,才能进行诊治。
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治愈疯癫的万俟太后。
烛火摇曳,远处天际夕阳余晖散落,最后一抹光辉湮灭,纪掌司入内发现万俟太后疯狂嘶吼,身体痉挛抽搐,蹙眉道:“为什么没有一点进展?”
柳慈神情凝重的应声:“无相花才是解幻蛊之毒的根本,现在能做的只能让万俟太后安眠镇定,不至于遭受太多的刺激受苦。”
幻蛊的毒,会让患者感知常人无法感知的痛苦危险,每一次刺激等发作都可能丧命。
“万俟世家的家主岂能这么窝囊的存活,你就算不能解幻蛊,那也该有办法让万俟太后不至于癫狂失控。”
“万俟太后的癫狂失控是因为她仍旧存有些许感知,除非是无知无觉的傀儡,否则疯癫失控是无法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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