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闻言一顿,目中疑惑更甚。
宋凛生的家书,写她的名字做什么?
她来不及顾忌自己的手还被眼前的沈绰阿姊牵着,便抬首看向身侧的宋凛生,宋凛生,是、是这样吗?
宋凛生眉心微蹙、满面通红。
分明是月悬中天、漆黑一片,却不知是哪里的云霞飞上了宋凛生的双颊和耳畔。
小玉,是、确有此事。
隐而不发的心思忽然被人公之于众。
宋凛生是既难为情,却又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这些事情,他原本打算寻个机会自己同小玉说的,此时猝不及防地被沈绰阿姊挑明
虽在他意料之外,却又令他生出些许隐秘的欢喜和雀跃。
小玉会作何反应,他很想知道。
文玉的目光在宋凛生的脸上定了片刻,而后转回沈绰拉着她的手上。
既然连宋凛生的书信都看过,那想必真的是他的家人,不会有假
她相信宋凛生。
文玉忽而翻过手掌反握住沈绰,而后福了福身,柔声唤道:沈绰阿姊。
算是认下了眼前人。
而与之相对的沈绰笑意更甚,在文玉福身之前一把将其捞了起来,两手捏着文玉腋下便将她架在了怀中。
文玉娘子不必多礼。
她身量高,这样搂住文玉也丝毫不费力。
言罢,沈绰似乎仍不尽兴,索性抱着文玉在原地转了个圈。
文玉双脚离地、心中一惊,却是屏息凝神地不敢动作,任由沈绰抱着她。
不过是互相见礼,这位阿姊也不知何故高兴至此
沈绰对文玉的心思浑然不觉,仍搂着文玉左看右看,其唇畔的笑意是丝毫不减,反倒越发开怀。
这般粉雕玉琢、如珠如玉的女公子,真是便宜了宋二这小子。
沈绰阿姊!
宋凛生见状猛地上前一步,急促地唤道,与之同时甚至抬臂去拦沈绰。
他怕沈绰阿姊稍有不慎会伤了小玉。
只是先前一直不曾开口的宋霜成却忽然应声而动,伸手横在了宋凛生身前,不让他有机会靠近沈绰。
局面一时僵持不下。
沈绰的目光从宋凛生手上划到宋霜成手上,而后又在这两张有三分相像的脸孔之间逡巡一遭,终了才转目看向宋凛生。
做什么?宋二公子?
她知道宋凛生在想什么,怕她这个行伍之人下手没轻没重,会弄疼了他的文娘子。
不过她手中自有分寸,怎么会叫那样的事发生?
但见宋凛生这幅火急火燎的样子,沈绰倒有些惊奇了。
什么时候满眼都是书卷,张口就是文章的宋二公子,也会如此失仪了?
她调笑打趣的目光看得宋凛生耳根一热。
沈绰阿姊你这是明知故问。
宋凛生扫了一眼兄长横在他身前的手是动也不动,不过他自己也是丝毫不肯退让,预备扶着小玉下来。
小生。宋霜成淡声提醒,不得无礼。
而这头的宋凛生充耳不闻、毫无反应。
若是从前,他自然以兄长的话为首。
只是如今已不是从前了。
他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自然不会再事事听从于兄长。
宋霜成眼尾一扫,将宋凛生的神情收入眼底,他那又犟又倔的样子同在上都之时判若两人。
宋霜成不再多言,只在转目之时似乎是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
阿绰。宋霜成低声唤道。
沈绰撇撇嘴,对宋家两兄弟的话语皆是置若罔闻,只顾着将文玉来回看了个遍,终了似总算看够了一般,轻轻地将文玉放下,让她得以双脚着地。
文玉后知后觉地踩了踩脚下的石砖,为眼前这位沈绰阿姊的体格感到些许惊诧。
没想到沈绰阿姊看着消瘦,却实在精干。
既是女子又是凡人,竟然能有如此的力气。
没吓着罢?文玉娘子?
沈绰见文玉一言不发,便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文玉眨巴着春杏般的眼睛,茫然地摇摇头,答道:我没事,沈绰阿姊。
宋霜成见了正欲收回手,却叫宋凛生一把拨开,直截了当地越过他去。
小玉。宋凛生牵着文玉,而后俯身将她周身扫过,没事罢?
我没事。文玉拍拍宋凛生的手背,安抚地说道:真的没事。
她是有些许吃惊,但却不是受惊,能有什么事?
可宋凛生仍是不放心,待将文玉仔仔细细地检查一番,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宋霜成在一旁气定神闲地看着宋凛生这幅与他三分相像的面孔上挂着着急忙慌的神情,不由得垂首看看了自己方才被拨开的手臂,而后哑然失笑。
小生自打回了江阳府,是胆子也变大了,力气也变大了
文玉一把将宋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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