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灵堂上,沈家所有人都在。
哭泣的、心怀鬼胎的、沉默不语的……千姿百态。
沈煜和盛栀并肩而立,相顾无言。
两人似乎很有默契,没有在灵堂上掉一滴眼泪,他们明白沈老爷子不喜欢看人哭,经常教孙辈坚强。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直到天光渐亮,守灵结束,众人暂时散去吃早餐。
盛栀走到灵堂外花圃旁,突然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她蹲下来,把头埋进双臂,任忧伤袭来,眼泪开始往下掉。
沈煜走过去,蹲在她身边,一言不发。过了会他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递去了纸巾。
盛栀擦了擦眼泪,起身时却发现沈煜的泪珠也在一滴滴默默往下掉。
她重新在他身边蹲下。
大概是两个人察觉到,蹲在花圃旁一边哭、一边擤鼻涕的样子可能有点滑稽,哭到最后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竟莫名被对方逗笑了。
他们起身,一起漫无目的地走,走到庄园偏僻的一角林荫。
沈煜突然俯身,轻轻抱住了她。
盛栀愣怔了一瞬。
沈煜低低的声音传来:“爷爷离开我们了,临终前他嘱咐我们要好好的。”
盛栀想了想,伸手轻轻环住了他,还拍了拍他的背。
“盛栀。”
“嗯?”
“我之前不该对你说那些话,原谅我好不好?”
“好。”
……
有的往事回忆起来也是平和欢愉的。
沈煜又打开盛栀的朋友圈,看那一条长长的横杠,眉心蹙起。
盛栀,我们不是小孩子了。
欲擒故纵、玩冷战,这是我最后一次纵容你。
-
翌日。
盛栀起了个大早,开始拉伸、练舞。
昨天看到谢北聿公司那幅画,她受到了一点触动,回来后突然惊觉自己应该每天练功。否则假期结束要重返舞台,心里挺没底的。
跳了一个早上,找回了许多自信。又睡了一个午觉,下午时门铃突然响起来。
盛栀一愣。
谢北聿说今天会在公司,这会儿来的会是谁呢?
伴随着门铃声,传来的还有一阵清脆但情绪低沉的女声:“栀宝,在不在,我是虞汐。”
虞汐?
盛栀打开了门。
一个面容清丽、留着及肩棕发的漂亮女生正恹恹地站在门口,身旁还有个大行李箱。
“虞汐?”亏得之前虞汐那通电话,盛栀对这个声音、这张脸一瞬产生一股亲切的感觉,“你从国回来了?”
虞汐看到她时,忍不住撅起了嘴,嘴角抿成委屈的弧度,一把子抱住了她,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盛栀揽住了她,变得手足无措了起来,她想了想,把人和行李箱一起拖了进来,“来快进屋,慢慢说。”
虞汐在沙发上足足哭了半小时。
“这是怎么了?”盛栀关心地问。
“还不是那个臭男人、大混蛋!”想到江衍,虞汐恨得牙痒痒,“我晚上就去ciub odel点十个男模,比那个江衍那个狗男人帅、听话、好使还不会欺负我!”
盛栀斟酌着问:“江衍是你前男友吗?”
虞汐如梦初醒,擤了把鼻涕,“啊栀宝,对不起,我只顾着自己伤心了,忘了你失忆了。今天刚下飞机就直接来你这了,心情不太好就忘了给你发消息。你现在怎么样了?车祸后身体还难受吗?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不用担心,身体目前挺好的,就是确实也想不起来什么,”盛栀半搂着虞汐,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如果碰到伤心的事,想去哪里放松,我可以陪你。”
“真的吗?”虞汐双眼放光,“那晚上去ciub odel!”
“好啊。”
……
直到坐进ciub odel的那一刻,盛栀才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酒吧。
奢侈又不显低俗的环境,纸醉金迷的灯光,情调满满的音乐,虞汐傍晚刚换的那一身性感红裙正在随着她的狂热劲舞摇曳着,在她身边,有五个八块腹肌、平均身高188、长相英俊的年轻男模围绕着她转。
渴了他们给她喂水,饿了他们给她喂点心,跳累了他们给她捏脚……男模们各自有各自的人设,唯一共同点是观赏价值和情绪价值十分足。
ciub odel,富婆大小姐姐们的天堂。
刚才虞汐也让盛栀选几个喜欢的,被她果断拒绝了。
她在一旁看看就行。
这么多男人,太麻烦了。
这家ciub定位高端,保密性和安全性做得不错,酒水品种繁多,虞汐点了好一排酒摆在那。盛栀想起上次喝多了在谢北聿面前出丑的事,原本打算一口都不喝。
但是ciub内氛围太好,面前五颜六色的酒也挺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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