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色的天空,小雪淅淅沥沥,满地银白。风静, 亦隔绝了不远处航站楼的喧嚣。
只一眼, 祝清枝就看见了闻祈。
彷佛是这片宁静雪景中生长出的一部分,黑色的大衣,深灰色的羊绒围巾自胸前垂落,闻祈撑着一把黑色长柄伞倚靠在车旁等她。
彼此目光相撞的那一瞬间,能察觉到他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直起身, 迈步上前,伞面自然地倾向她,离得近了,就能看得出他执伞的手指骨节泛白,指尖泛红, 就连深邃的眉眼也氤氲出一点红色。
“干嘛不在车上等我?”祝清枝又想到他上次发烧, 忙握住了他的手,肩膀抵住他的, 推着他往车那边走,“别以为这样我就不生气了, 我才不吃这套呢。”
语气凶巴巴的,明媚又鲜活。
闻祈被她推着走了几步就反客为主,手臂一收, 轻易将她揽进怀里,微微俯身,微凉的脸颊紧紧贴在她温热的颈侧,笑着问她:“那你吃什么?”
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点受寒后的微哑。
祝清枝被冰得一激灵,却又挣脱不开,只好扭过头试图去咬他的下巴。
闻祈既然诚心和她作对,哪能这么快让她如愿,脸颊寸步不让,手臂收得更紧,两人一直「扭打」到车前,都没分出个胜负。
祝清枝被逗得咯吱乱笑,最后后背贴在车门,气喘吁吁地举了白旗:“好了好了。”
闻祈收伞,嘴角藏着得逞又宠溺的笑,最后还不忘伸手揉揉她通红的脸颊。
祝清枝没好气儿地拍开他的手,下一秒他的脸就凑到她面前,鼻尖抵着鼻尖,温热呼吸碰撞。
她被牢牢圈在方寸之间,周身都是笼罩着他身上淡淡的琥珀味道。
倏然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浅淡地在地面上投射出一抹金黄,细雪不经意间早已沾上了他的肩袖和睫羽。
“干嘛?”祝清枝头往后仰,拉开距离,笑看着他。
“我很想你,所以想第一时间见到你。”闻祈的气息不稳,像是打闹遗留的后遗症,就连撑在她身侧的手臂都在微微发颤。
“我保证,不会再出现任何一件让你不开心的事情。”褪去了玩闹的意味,那双眼睛沉静,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招人喜欢。
祝清枝抿唇,轻轻「哼」了一声,额头撞上他的,眼底狡黠的笑意一闪而过:“我现在就不开心,您能怎么办吧?”
“真不开心?”闻祈像是被她突如其来的刁难困住,左侧眼睛微微眯起,眼尾那抹红尚未完全褪去,此刻更添了几分无辜又认真的困扰。
祝清枝扬眉:“嗯。”
车门「咔哒」一声轻响,闻祈托住她的后背,往怀中轻轻一带:“给我一点时间想想。”随后拉开车门,将她送进去。
祝清枝甚至还没完全适应车里的暖意,闻祈就已倾身靠近,将她笼在阴影之下。
吻落下来,轻柔的,耐心的,带着试探和抚慰,细细碾磨。
骤然深入,急躁的,渴望的,迫切的,不遗余力地攫取着她的呼吸。
车外凛冽的寒意入侵,身体温度却直线攀升,灼烧着每一寸感官。被迫卷入风暴中心,祝清枝只觉得氧气稀薄,头脑昏沉,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本能地寻求着支撑,也将自己更近地送给他。
细微的呜咽被吞下,化作一声模糊又勾人的喘息。
吻越发深入,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心跳和交织的呼吸,在细密缠绵的间隙,闻祈低哑的嗓音擦过:“没带行李?”
祝清枝双眼迷蒙起了雾气,听着这句,微怔片刻。因着急见他,她等不及拿托运的行李就先跑出来了。
等反应过来闻祈这是拿话堵她,她又羞又恼地搡了他一下。
只搡一下还不解气,瞪他一眼,两只手抵住他的肩头将他彻底推出去,「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闻祈绕道驾驶座上车时,她还气鼓鼓地看着窗外,只丢下一句「回我家!」就把脸撇过去。
闻祈通过后视镜看她一眼,眼底笑意更深,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
祝清枝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反被他更用力地攥住,温热的掌心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悄无声息地将她心底那点窘迫的羞赧抚平。
她依旧偏头看着窗外后退的雪景,但嘴角悄悄软下了一点弧度。
他们抵达陆宅的时候,将近下午一点。
祝母等在门前,远远瞧见车子进了大门,就忙招呼徐姨热菜。
一进门,陆曜就冷着一张脸从楼上下来,周身气压极低,眼睛都没在她身上停留一下,径直往客厅走。
祝清枝心里一阵发毛,下意识拉过闻祈的胳膊:“我哥到底怎么了?怎么看上去像是对我有意见。”
她话说的很轻,几乎是气音,按理说几步开外的陆曜应该是听不见的,可偏偏他听见了,还接话了:“我是死了吗?你自己有嘴不会问吗?”
祝清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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