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把萧修湛的假死直接变成真死算了。
暗卫领命而去,御书房内又恢复了死寂。
然而,这份安宁并未持续太久。
不到一个时辰,派出去的暗卫便回来了,神色凝重。
“陛下,瑞王府……是空的。属下们搜遍了王府,并未发现瑞王殿下的踪迹。”
萧政贤眉头顿时拧了起来:“空的?怎么可能?他不是一直躲在府里养伤吗?”
除了瑞王府,他那个鬼样子还能去哪儿?
一丝不安像细小的蛇,悄悄爬上他的心头。
他环顾四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今日在御书房里伺候笔墨的内侍,似乎有些面生。
他最信任的内侍章和呢?
“你,”萧政贤审视着眼前的内侍,“你是谁?章和去哪儿了?”
那内侍的身子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头埋得更低:“回陛下,章和公公……身体不适,告假了。”
话音刚落,萧政贤的视线便落在了他微卷的袖口上。
一抹暗红色的血迹,刺眼地印在月白色的衣料上。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萧政贤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他猛地从龙椅上弹起,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利扭曲:“来人!有刺客!护驾……”
他的呼救声戛然而止。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他身后窜出,等他反应过来,脖颈上已经贴上了一片冰冷的利刃。
暗卫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旁假扮内侍的男子用剑划破喉咙,瞪目倒地,死不瞑目。
“陛下,”萧政贤身后传来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威胁,“若你不想立马血溅当场,就最好别出声!”
萧政贤不敢动,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架巨大的紫檀木雕花屏风后,缓缓走出一道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玄色锦袍,身形高大,右边的袖管却绵软地垂着。
更可怖的是他的脸,半边面孔布满了狰狞交错的伤疤,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过一般。
是萧修湛。
怒火与惊惧瞬间冲垮了理智,萧政贤的胸口剧烈起伏:“瑞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刺朕,试图弑君!”
萧修湛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毁掉的半边脸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看起来分外骇人:“彼此彼此。皇兄不也刚派人去取臣弟的性命吗?既然如此,与其坐以待毙,本王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你……”萧政贤还没来得及说出话来,一股气血直冲喉头,他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你瞧瞧你这副鬼样子,没说几句话就咳成这样,”萧修湛的语气充满了鄙夷和快意,“这样的身子,怎么当得了大邺的皇帝?我看,还不如趁早把这皇位让给本王!”
“你?”萧政贤好不容易喘匀了气,闻言发出一声嗤笑,眼神轻蔑地扫过萧修湛的胳膊和毁容的脸,“就凭你?一个断了胳膊又毁了容的怪物,也有资格觊觎这皇位?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怪物”二字,如同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了萧修湛最痛的地方。
他的脸瞬间涨红,眼中迸射出疯狂的恨意:“那也比你这个连个种都生不出来的病秧子强!”
这一句,精准地戳中了萧政贤的死穴。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之际,那个假扮内侍的男子忽然神色一紧,压着声音急道:“瑞王殿下,有人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便响起一个温婉柔和的女声:“陛下,夜深了,臣妾给您送安神汤来了……”
是皇后顾晚樱。
萧修湛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他迅速给了那挟持着萧政贤的黑衣人一个眼神。
萧政贤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御书房的门被猛地从内拉开,顾晚樱和她的贴身婢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拽了进去,房门在她们身后“砰”地一声关上。
当看清御书房内的景象时,婢女手里的托盘“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汤碗碎裂,褐色的汤汁流了一地。
顾晚樱的脸色瞬间煞白。
不过须臾之间,她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的目光越过地上的狼藉,死死钉在萧修湛那张可怖的脸上。
“瑞王殿下,你可知挟持陛下,该当何罪?”她的声音很稳,听不出丝毫颤抖,“就算你今日能走出这御书房,你逃得出这皇宫吗?”
萧修湛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皇后娘娘怕是还不知道吧?这宫里当值的侍卫,大半都已被本王的舅舅给买通了。本王有何可怕的?”
“那禁卫军呢?”顾晚樱立刻反驳,声音冷了下去,“据我所知,统领禁卫军的陈将军,可不是镇国公的人。一旦事情闹大,禁卫军必定会拼死护驾。瑞王,你和你的手下,不过是九死一生。你当真打算拿自己的性命赌吗?”
萧修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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