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局势骤变,景王萧凌川一跃成为大邺摄政王,权倾朝野。
更令人不安的是,南月国的太傅赵谦受邀,将亲临大邺参加摄政王的贺宴。
为确保此人安全,南朔城严加戒备,边境封锁,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直至贺宴结束。
偏僻的城墙下,萧怀瑾立在风中,玄色披风被吹得猎猎作响。
阿齐忍不住低声道:“殿下,这景王莫不是心怀叵测,想要借机谋权?咱们是否该即刻回宫,以防他对崔家不利?”
萧怀瑾目光深邃,语气中透着几分冷冽:“四哥的野心,早已不是什么秘事,朝中谁人不知?如今他尚需崔家助力,料想不会对外祖他们下手。
我只担心,他与南月暗中勾结。此次特意请来南月太傅,绝非简单示好,其中必有蹊跷。你速去查探,这赵谦究竟是何来历,与景王又有何交情!”
“是,属下这就去办!”阿齐抱拳领命,匆匆离去。
萧怀瑾负手而立,望向远处阴沉的天际,心中沉重。
他不得不滞留南朔,计划尽数被打乱。
然而,城中最高兴的,莫过于“幼安堂”的姜姝宁。
她为了把小邺君在身边,甚至曾动过念头,偷偷给孩子喂些相冲的药草,让他病症反复,可每每看到那张纯真小脸,心便软得像化开的春雪,哪里舍得下手?
她又想过对“萧凌川”下药,让他身染小恙,无法离城,可一想到那人冷酷无情的性子,若被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南朔城被迫封锁,城中人不得随意出行,这意外之举反倒让她与小邺君多出了相处的时光。
一有空闲,她便往清风轩去,给小邺君送吃食和药物,顺便抱一抱他。
小邺君似也与她心有灵犀,每次被她抱在怀中,便赖着不肯走,若被强行抱开,小嘴一扁,眼泪便扑簌簌掉下来,哭得人心都碎了。
萧怀瑾见状,不由道:“便是乳母,也得花上几日才能与他亲近,你不过抱了他两三回,他便这般黏你。女医果真有讨孩子欢心的本事。”
姜姝宁心中一酸,暗想,这何尝不是血脉相连的天性使然?
“小君儿晓得是我治好了他的病,自然与我亲近些。”她似是不经意地问,“君儿几月大了?可满半岁了?”
“快七个月了。”萧怀瑾答道,目光落在小邺君身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
“既过了半岁,便能吃些母乳外的吃食了。”姜姝宁眼波微转,笑意更深,“我这刚熬了些蛋羹,细腻软糯,正适合他尝尝鲜。”
她从食盒里端出一小碗蛋羹,亲自喂给小邺君。
小家伙尝了一口,眼睛立时亮了起来,吃得津津有味,舔尽最后一口后还砸吧着小嘴,似是意犹未尽。
萧怀瑾瞧着有趣,回去便命乳母照样做些蛋羹,怎料小邺君却偏不买账,闻都不闻一口,执拗得紧,非要姜姝宁亲手做的才肯吃。
无奈之下,萧怀瑾只得亲自带着小邺君,再次登门“幼安堂”,向姜姝宁讨要蛋羹的方子。
正赶上她熬制肉糜粥,香气扑鼻,她顺手舀了一小勺喂给小邺君,小家伙又吃得欢快。
萧怀瑾不由暗自称奇,这女医不仅医术了得,连做的吃食都能如此合孩子的胃口,难怪南朔城中但凡有孩子生病,父母都争相将人送来“幼安堂”。
他见女医对孩子们关怀备至,耐心细腻,心中对她的戒备渐消,甚至不再忌讳她为小邺君准备吃食。
阿齐却看不过眼,见殿下日日抱着小邺君往“幼安堂”跑,忍不住低声提醒:“殿下,您不觉得这女医似有刻意而为?她让小公子对她生出依赖,属下总觉她别有所图!”
萧怀瑾闻言,眸光微冷,沉声问:“你以为她图谋什么?”
阿齐支吾片刻,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小声道:“这小城里的医女,许是……对殿下有意?没准还想借机攀高枝,做小公子的后母!”
“荒唐!”萧怀瑾脸色骤沉,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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