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倒一时忘了该如何开口。
直到有一阵微风透过敞开的大门吹进来,她这才忽然意识到寒的好像不是心,是脸。
便赶紧主动向前两步走到了对方面前伸手道:“我就是这的老板,姓路,路语升,叫我小路就好。外面天冷,夫人先随我们进屋吧。”
后者不知是被她的热情吓到还是单纯不知该如何反应,愣了好几秒才迟钝地将手递了过去:“……好,多谢小路老板。”
握上对方冰冷的手心,路语升被冻了个激灵,同时又有些懊恼起自己的迟钝来。
将人搀进屋之后她便松开手留在最后,任花满楼二人先将老板娘带入大厅,自己则是在单手关上门后,手指在门边的墙壁上游移片刻,“啪嗒”一声脆响过后,明亮的白光顿时将整个空间照亮。
看到除了花满楼以外纷纷捂眼的二人,路语升同样揉了揉被刺激出生理泪水的
眼睛,又按下了开关边上的另一按键。
屋内的灯光很快从亮白转为暖黄。
老板娘的眼前一亮又一暗,跟着丈夫耳濡目染之下,她自然能看出这小小的一个照明灯中暗含了何种精妙的机关。
被带去桌边坐下,她眼睛定定地看着路语升,连曾经认识的花满楼都不瞧了,只执着地用那双漂亮的眼睛凝视着这间店铺的主人。
“怪不得那个死鬼舍不得回家。”
她的声音和那张漂亮的脸十分相称,自然也是好听的,此时不带恶意地感叹了这样一句,倒叫路语升有些不好意思。
但在听完之后不由又开始深思——
距离朱停离开这里,找寻自己能在制造领域更上一层楼的契机那天……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月。
想起心中浮现的某个可能,不由又开口确认道:“朱老板没再回去过吗?”
老板娘回答了她,这一次的声音里带上了些孤独和苦涩:“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路语升有些不敢置信,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他竟真的连一次家都没有回过?!
她一拍桌子,原本便是站姿,这一拍下去身形还稍微矮下了些,也距离老板娘那张美丽的脸庞更近了一些。
等到再开口时语气多少有些不忿:“我不知道他会这样,怎么可以放你这样一位妻子独自在家呢!”
然后又缓缓站直身,真情实感地对这位女性表达着歉意:“真是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最终反而害得你同丈夫分离。”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老板娘抬眸与她对视,声音轻柔下来:“我此次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肯成全他的心愿,是他的幸事……只是如今这时节,若再不能家人团聚,我一个人在家里总也待不住。”
这一下路语升总算领悟了,老板娘此行应当只是来找人的,但看她进屋之后视线并没有在屋内搜寻,想必也是知道人如今不在自己这里。
这么体贴、这么漂亮的媳妇,饶是路语升心里有些认同朱大师的工匠精神,此时此刻也不由生出一种“抽了一夜的烟想不通自己输在哪里”的阴暗情绪。
嫉妒完又不忘埋怨起对方放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不过,非得上大山里去挖矿。
只可惜她给不出这个女人答案,只能干巴巴地道:“抱歉,我也不知道他离开之后去了哪里。”
“小路老板不必为此介怀,若是有陆小凤的下落也可告知一二,陆公子肯相助的话,这趟想必也不是白跑了。”
说到这里老板娘下意识看了一眼沉默的花满楼。
如果说来的路上她对此行能否获得朱停和陆小凤的去向只是抱了一丝微弱的希望,见到花满楼的时候,这份希望便从一分变成了十分。
就如同相信陆小凤可以找到朱停一样,她相信花满楼应当也随时都有办法找到陆小凤。
花满楼不知是否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总之是十分大方地接口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全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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