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玉器这些玩意本是俗物,可展昭总觉得白玉堂送给他的这块玉佩坠子价值不菲,可没那些俗气,晶莹剔透,莹莹白亮,下边缀着再平凡不过的月白色穗子,可越看却越觉得有点仙气,像是谪仙不小心坠入凡间的仙器一般。
白玉堂收下衣服后就把白顺打发走了,白顺匆忙间难免有疏漏,忘记给白玉堂准备一双新的靴袜了。
白顺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双手拘束的摆在两侧抓紧了衣裳,清秀的脸庞上挂着不安:五爷,小的马上给您靴袜送来。
不急。白玉堂随意的摆了摆手,让他先去。
白玉堂是真不着急,这会儿和猫儿一起窝在这个暖呼呼的房间多好,外面的那些风风雨雨他现在是一刻也不想理会了。他把包袱丢在桌上,宁愿就这样继续穿着展昭的衣裳,然后盖着绒毯围着火炉取暖,他抬眼去看窗户旁站着的那人,不由弯起了唇角,招手笑道:猫儿,过来。
展昭方才就一直在打量白玉堂,那俊美又不失英气的脸庞,熠熠含光的凤眼,还有流露着温柔的笑容。
展昭看到白玉堂唤他过去,心头忽然一热,手上的玉佩坠子从手掌悄然滑落,他没想这么多,正抬腿往前走了一步,只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袭上心头,耳朵里顿时嗡嗡嗡地响了起来,双眼也模糊成一片,以至于他忽然看不清白玉堂的模样,看不清周遭屋内的摆设,差一点踉跄倒在地上。
猫儿!白玉堂见展昭不对劲,着急起来已顾不上那么多,赤脚赶来,一把将他扶住。
展昭抓紧白玉堂的胳膊,拼命喘着气,恍惚之中耳朵里忽然响起了许多声音,一道道交杂在一起,几乎让他头疼欲裂!
展昭忍不住躬起了身子,唯一的依靠就是站在身旁的白玉堂,他另一只手也抓住了白玉堂的胳臂,靠着身旁这人借助他的力道,才站稳住身子。
猫儿,你是哪里不舒服?白玉堂以为是天气寒冷,展昭不小心受了寒,抬手便往他额头上去探试温度。
额头上手背的温度有些热,展昭愣了会,又摇着脑袋一脸无奈的苦笑了下:玉堂,我没事。
白玉堂睁大眼睛看着展昭,也没点破他对自己忽然转变的称呼,倒是心里砰砰砰的响起来,一阵阵跟打鼓似的,他低头去看展昭,对方鬓发之间竟然渗出了一层薄汗:刚才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染上风寒了?头晕?
展昭闭上眼睛去想,只觉得刚才那会大脑一片混沌,他自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回答白玉堂,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他牵着来到了桌旁。
身旁是冒着热气的小火炉子,展昭瞅着被白玉堂紧紧抓着的手,又默默收回了视线,只觉得面颊被小火炉的热气熏着,滚烫滚烫的,他没急着甩开,只是垂下眼帘的时候忽然瞥见白玉堂赤着脚站在地上,惊道:还说展某,倒是你小心点别受了寒,还光着脚站着,快坐下。
五爷身子好着。白玉堂笑着摇头,面上虽然挂着笑意,可双眸之间还是流露出了几分担忧之色。
展昭看着他一脸真诚的笑,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和白玉堂一起在桌旁围着火炉子坐下。展昭扒拉着炉子里隐隐闪着红亮的炭火,二人一时相顾无言。
窗外,雨停风未歇。
白玉堂静静看了展昭好一会,见他脸上全无难受之意,这才停止了问他是不是哪儿不舒服的话。
展昭欲言又止,抿了抿嘴角又轻启唇道:白兄这时候回来,是来叫蒋四哥准备回陷空岛过春节的?可能是方才大脑糊涂成一片,展昭这才觉得自己没有缘由的就提起了这个话题,可等这句话问出口,他竟觉得心里又隐隐有些期待白玉堂的回答。
一切思绪都来的如此突然,令展昭也有些理扯不清。
白玉堂懊恼展昭怎么又唤他白兄了,正想开口回答,抬眸间突然瞧见展昭紧紧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眼眸清澈明亮,里面映着灯火照亮窗棂的模糊倒影,白玉堂到了嘴边的话立刻就转了个弯,他点了下头,一本正经道:的确是大哥催的紧,说四哥是不是在汴梁寻着相好的了,一逛半载而过,我们都不回去,不惦记陷空岛了。
展昭蓦地垂下了双眼,轻声喔了一句,沉默半响,竟再也没吭一声。
春节的确是得一家人团团圆圆,展昭默默想着,只觉得心都揪了起来,不疼不痒,只是难受,难受得他心口发闷!
白玉堂见着展昭提不起兴致的模样,那颗七窍玲珑心来回思量着:莫不是猫儿其实是想问自己留不留在开封府?
哪怕只要展昭有一丁半点这个想法,白玉堂就觉得离自己的春天不远了,他润了润嘴皮子,赶紧坐直了身体,正欲开口,白顺小心翼翼的声音冷不防地在门口响起。
五爷,小的来了。
白玉堂就见展昭抬起脸,双眸淡淡地瞧了自己一眼,又转向了门口。
这臭小子每次来的可真及时!白玉堂满腹怨气,却又不能当着展昭的面发作,只得隐忍着随口唤人进屋。
白顺一步步走近,忧心在眉间清晰可见,他捧着金丝绣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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