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处,他眼中波光潋滟,懒懒地瞅了萧蹊南一眼,道:你问他做什么?
他可是白五爷心尖尖上的人啊!萧蹊南倾身过来,压低了嗓音还是忍不住泄露出了笑意。
白玉堂心神一凛,抿紧了双唇看向萧蹊南,眸光透着森冷,身上冷冽的气势亦同时散发了出来。
萧大公子被白五爷这双凌厉的丹凤眼盯着,只觉得心里凉透,好不容易扯开嘴角,讪讪一笑:保密保密,我定不外说。
萧蹊南觉得今儿是他自己多嘴了,可平时他不是这样的人,大约是想到都是这般皎如日月的人,若是在一起,那会是怎样一番风采。
白玉堂又收回了目光,吸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冷气涌进肺腔使得心头冰凉一片,竟让白玉堂心里也忍不住酸胀难受起来。
白玉堂道:我没有那份自信心,又恐吓跑他,届时就真的什么都做不成了。
萧蹊南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白玉堂感叹着这句,脸上的神情认真万分,散去冷冽后的眉眼瞧着还有些温柔,这让萧蹊南心里都产生了疑惑。
白五爷风流天下,花丛中间过却是片叶不沾身,那是何等的恣意潇洒,如今怎么为情所困,瞻前顾后。
萧蹊南着实想不通,又默默地喝了一杯酒。
他哪里又会知道白玉堂的不容易。
白玉堂一个人带着病痛和伤心如同孤野游魂般度过了下半辈子,一朝清醒,发现自己重生了,一切都回到了。
他坚持着要扭转展昭命运的初心,也在面对这日思夜想的面孔时忍不住地想要靠近,想要拥入怀里,占为己有。
人的渴望一旦升起,总是很难抑制的。
忍受不了这沉寂下来的气氛,萧蹊南长臂一挥,已经起身立于桌旁,神秘兮兮地说要带白玉堂去一个地方。
白玉堂瞅着他,有些纠结,还没应下就已经被人拉着下楼离开了醉日阁。
白玉堂心道:爷才喝了酒,饭还没开始吃!
阳光洒落在身上不甚暖意,白玉堂瞅着面前这座锦绣阁园差点没直接给萧蹊南来一巴掌。
白玉堂额头青筋猛跳:萧蹊南,你带的这是什么地方!
知意馆。萧蹊南五官分明的脸上满是无辜,指着面前这座锦绣阁园上的三个字,一本正经道:南风知我意。
白玉堂差点给气笑了,认真的看了眼萧蹊南却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直接拂袖而去。
我看你是兄弟才带你来的!萧蹊南站在知意馆直唤了好几声,但是没追上去,原来是被从知意馆里头跑出来的少年给挽住了手臂。
一瞧那少年就是青朦。
青朦着一身清丽的青葱色袄袍,脸上欢喜不已,直拉着萧蹊南不肯撒手,只是那双眸子盯着白玉堂矜贵冷傲的背影,别有深意。
白玉堂头都不回,很快就走远了。
街旁不少人家都敞开了大门,正在给途经的僧人盛腊八粥。
白玉堂这一路漫无目的,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老宋伯的馄饨铺子前。
太阳不知何时已经沉到了高楼瓦舍之后,冷风扑朔而来,直到感受到萦绕在鼻尖的馄饨葱花的香气,白玉堂才倏然回神。
老宋伯看见白玉堂,满是皱褶的脸上挤满了笑容,招着手让白玉堂进铺子里,一边道:白公子,正好,展大人也在里面。
白玉堂看见老宋伯对他招手,这会也想着尝一碗馄饨,他抬步正想进去,猛地听说展昭也在,他却一时有些束手无措起来,站在原地,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他想见猫儿,想和猫儿待在一块,哪怕两人都不说话,白玉堂都会觉得很温馨美好,可当他知道展昭真的想着法子在避着他,躲着他,白玉堂又不敢踏出这一步了。
他怕展昭为难,不想看到他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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