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她表面看似平静,但又怎会真的毫无触动呢?
宋雁归,是个心软又正直的小混蛋。
“赵似若是没死……”她望天喃喃自语,忽而又摇了摇头:“为了与赵佶争位选择投奔女真,跟引狼入室有什么分别?”
可惜没有一个比赵佶更好的人选。最好要名正言顺,可以将伤害降到最低;还得德才兼备,才能有一定的可能力挽狂澜,真正破局。
不过王怜花倒是觉得,无法两全其美的时候,不如刮骨削肉来得直接。
时机未到。楚相玉或许还隐瞒了什么,王怜花暗暗思忖决定,等自己伤好之后亲自去见对方一趟。
“瞧我,忘了你该换药了。”她猛然一拍脑袋跳起身道。
伤处尚未彻底结痂,那道剑伤横贯背脊,在冷玉一般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狰狞刺目。
剑气发端,是和文雪岸背着的那包袱有关吗?不知道那包袱里是什么,看这个伤口,他的剑法应该很凌厉、也很古怪。可惜她不会,也没有给他还手的机会。
除了自保的情形之外,她讨厌暗箭伤人的人。
会留疤么?用清水沾湿干净的布巾,小心清理伤口的点点血污,宋雁归的眼底划过心疼愧疚的神色,手上的动作轻柔又利落。
“疼的话和我说。”
“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王怜花低笑,他虽有意要叫她心疼,却又不想她太过自责,毕竟他所做的一切皆出于自愿。思绪矛盾,出口便成了自我调侃。
她屏住呼吸,撩开他如缎般的长发,小心翼翼地将药膏均匀地抹在伤处,察觉他身躯微微绷紧,心里一边暗骂是非不分的方歌吟,一边学着少时师姐替自己上药那般,朝他的伤处细细吹气,这样应该可以减轻疼痛吧。
然后她就发现……王怜花的身体绷得更紧了。
她困惑地发出一声轻咦,深吸一口气屏除杂念,绕到他身前,将事先准备好的质地柔软的绷带绕过他的肩膀和精瘦的腰背,一圈又一圈,目光罕见地温柔专注。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在她没有看见的地方,他浓密的睫羽之下翻涌着深不见底的墨色。
太近了,近的只要他一伸手就能将人捞进怀里,鼻端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皂角的清香,就连她垂落在他臂弯的那几缕秀发,都能激起一阵过电般的触感,仿佛和伤口一起被缠绕的,还有他的心跳和呼吸。
“好了,大功告成!”宋雁归满意地将绷带在他胸膛前交叉固定,打了个漂亮的结带,如释重负地微微呼出一口气。
下一秒被人拥进怀里。
“王怜花……”她小心避开他的伤处,双臂朝上搂住对方的脖子,眨了眨眼:“怎么了?”
揽着腰肢的手臂缓缓收紧,他顺势将人提抱起来,将她抱坐在自己膝头,炽热又急促的吻落了下来,撬开她的齿关,在她唇齿间攻城略地。
“闭眼。”唇微退,额头相抵,鸦色长睫密密覆着,遮不住眼底波光潋滟,王怜花就着这个姿势将她严丝合缝地揽在胸前,掌心顺着腰线滑进松垮的中衣,贴着身体的曲线游走,吞没她骤然激起的急促的惊呼。
青丝如瀑散在玉枕之上,后脑处垫着他的手掌,无意间伸手扯散了他的发带,青丝缠绕一处的下一秒,手腕被捉住,按在枕边十指相扣,青绯二色交叠着陷进锦褥,她攥着他散开的衣襟一角,漏出的喘息在幽秘的室内交缠出旖旎的味道,他含住她耳垂轻吮,唇舌缱绻地沿着颈项寸寸下移。
她偏头微喘,显然察觉出眼下情势正逐渐走向失控,偏偏她刚才还不小心蹭到了一点滚烫要命的东西,身形微弓试图躲避的时候却被他猛地按住贴紧,好在脑子里始终隐隐约约牢记着他的伤还没有好。
已经是第二次了。这人分明伤还没好,就这么能折腾。
翻身压住他腰腹,又要小心顾及力道不至于伤到他,好不容易将人制住,他仰目望着她,喉间溢出一声低哑性感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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