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视着他微微发红的眼眶,紧紧咬着微微发抖的下唇,心好像也被狠狠烫了一下。
自己还真是个不称职的师父。这一点上,她比宋辞差远了。
“嗯哼,长高了不少。”
“阿飞,你没有做梦,为师回来了。”
她温柔地笑。轻轻用力,将少年的脑袋按向自己肩膀,感受到对方肩膀微微的颤抖,有什么极轻极烫的东西洇湿肩头的布料,宋雁归手悬在半空微微顿了顿,在他背后笨拙又温柔地落下,轻轻拍抚。
人世间总有些事可以让人忽略缘由,因为只要结果呈现在那里,对当事人来说就已经足够。
比如重逢。
绯衣男子静静看着眼前这温馨动人的一幕,眼神幽深,最终只是悄然背过身,目光投向窗外些微黯淡下来的天色,无声地轻啧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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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对舅甥[吃瓜]
情浓(二合一)
阿飞没有问宋雁归离开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像宋雁归也没有细问他这两年是如何过的。
重要的是他们都还活着。
阿飞珍惜现在。如果宋雁归没有一上来就要给他做吃的,就更好了。她的原话说的是:“等着,看为师给你露一手!”
宋雁归自小对于武道可谓一点就通,因此在做菜这件事上也很有些莫名的自信。然而她的一身功夫有多好,做饭的功夫就有多糟糕。
事实证明上苍给人开了这扇门,就会关掉一扇窗。
关于这一点,王怜花深有体会。
“唔,看着进步多了。”王怜花抱臂斜倚在灶台边,淡淡品评道:“至少知道炖煮的时候要加水,难得。”
“真的需要加这么多盐吗?”顶着宋雁归狐疑的目光,王怜花面不改色地笑着答“是”。
“呸呸,”她猛灌一口茶,皱着鼻子不解道:“这次我明明按照你说的做的,为什么还是做成这样?”
饭桌上,她看向一筷子没沾的王怜花,后者眼神微微飘乎了一瞬,笑意如狐,耸肩无辜道:“学生天赋有限,可怨不得先生。”
“倒是你,下个厨跟和别人打了一架似的。”伸手自然地拭去她脸颊上的一抹灰迹,顺手再将她鬓边的一缕碎发挽到耳后,后者早就习惯了他动作间的亲昵,只阿飞默默捧着饭碗,盯着这一幕微微皱眉。
是他的错觉吗?少年于情事上懵懂,只隐隐觉得这二人的关系似乎和从前不同了。
但阿飞从来少话,只默默观察着记在心里,一声不吭,配着菜吃完了一整碗饭,道:“味道还可以。”
是师父的一片心意,何况,他一向对吃的东西很随意,熟了就行。
宋雁归不知道阿飞脑子里想的什么,只听到这番话不由大为感动,用力拍了拍少年剑客的肩膀,叹道:“好阿飞,真给师父面子!”
亲徒弟就是不一样,虽然没有上回那么灾难,但她自己也尝了,味道绝对也谈不上好吃。
“来,喝杯师父新泡的茶。”
阿飞含糊地轻“嗯”了一声,端起推至面前的茶盏饮了一口:味道很正常,比做的饭菜味道好多了。
绯衣男子双眼微眯:……啧,便宜这小子。
爱是常觉亏欠,这顿饭,当然也是雁归大侠一门心思弥补徒弟的一种表现。
虽然过程有些离谱,但这份心意,阿飞感受到了。
王怜花当然也感受到了。
感受得不能更清楚了。
纤长的手指捏着扇骨,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目光复杂地落在院中一大一小的两抹身影。
宋雁归在试剑。
阿飞的剑。
少年出剑的速度比两年前快了许多,力道和准头也更上一个台阶。
快剑,轻而薄,锋而锐的快剑。
他的身上流着沈浪和白飞飞的血,天赋本就在当今武林年轻一辈中堪称翘楚,从小在与荒原野兽日复一日生死搏杀的过程中习得快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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