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护着安乐,却未曾想听了?这一出大戏,有些话,还是?想与皇帝说一说。”
“还请母亲直言。”萧祁道。
“既然皇帝如此?说,那我且先问你一个问题。”陈自萱喝了?口茶,平稳开口:“有关景琪一事,你准备如何处置?”
班清淑端着茶杯的?手一抖,杯中的?茶水洒到桌布上,晕开一大片水渍。
察觉到萧祁的?目光,她也?顾不上收拾,只是?有些局促低下了?头?,一时不敢说话。
“并非是?皇后托我来说此?事,皇帝不必在?意旁的?,我想先听一听你的?想法。”陈自萱看出萧祁的?意图,开口解释了?一句。
萧祁的?曲起一只手臂撑在?桌上,低着头?沉默了?片刻。
无需多言,他自然能明白陈自萱是?在?问什么。
“西境瘟疫横行?,流民作乱,前两日?崇州牧梁伯送来的?诏书上表,百姓们日?日?围堵在?府衙门前闹事,口口声声说大皇子故意苛待他们,在?别?处赈灾兢兢业业,却独独在?西境贪污受贿,处处为难。这些人大多都是?吃不饱饭,又染了?瘟疫,得不到救治,也?不在?乎生死,不可论如何解释都充耳不闻,无论如何驱赶都不肯离开,许多人都直接饿死冻死或是?病死在?了?府衙前,尸体层层叠叠覆盖在?台阶上,惨不忍睹。”
“梁伯等人见此?情景也?觉不能就?如此?坐视不理,便找了?带头?几个人的?想商量出个办法,却不想那几人根本不讲道理,只嚷嚷着要大皇子为自己死去的?亲人偿命。”
一旁的?班清淑忽然站起,“噗通”一声跪在?了?萧祁的?面前。
“陛下,我儿无辜!”她顾着睡在?一边的?苏道安,小心翼翼地掩面压着声音掉眼泪,“三年来,我儿掌赈灾一事,向来谨慎,从不敢贪污分毫,每每遇到地方官员为难,他都是?自掏腰包,填补亏漏。此?事陛下皆可查证,他已封王开府,封地峻州乃是?萧国北方最大的?粮仓之一,向来富庶,他受封此?地又怎么可能缺了?银两?”
“可陛下派人去他府上看看,他堂堂睿王,府中还有多少值钱的?物件?”
班清淑言及此?处已有些泣不成声,她弯了?腰,抬袖拭去脸上的?泪水。
“我也?曾问过他何至于此?,从古至今,凡有天灾,皆是?生灵涂炭,朝廷拨下的?粮饷本就?不可能养得活所有人,若有动乱,谁不是?以?暴力镇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可他总说百姓疾苦,自己既为皇子,受天下之养,紧要关头?也?应当站出来为百姓谋福。”
“他说,陛下既将此?事托付于他,他自应有担当,凡事亲力亲为亦是?历练,不可推卸责任,更不愿令陛下失望。”
“陛下,我儿有错,错在?心软,错在?无能,可他罪不至死啊。”陈自萱仰头?望向萧祁,而后者却罕见地移开了?目光。
“臣妾所言,陛下皆可查证,若有半点欺瞒,臣妾愿以?死谢罪。”
萧祁有些痛苦的闭上眼,半晌,他才重重叹了?口气?。
“皇后,你先起来吧。”他抬手虚扶,待班清淑重新坐好,才沉声继续开口。
“皇后,你说的?朕都看在?眼里,但如今西境的事情闹得实在太大,若无证据,无法服众。景琪亦是?朕的?儿子,他的?心性?朕自然了?解,也?已经派人去查证,但收集证据需要时间,皇后还是且先耐心等等吧。”
班清淑面色苍白,咬了?咬下唇,她知道自己劝不动萧祁,只能又向陈自萱投去求助的?目光。
陈自萱抿了口茶,那动作不急不缓,却又仪态尽显。
“如此?听来,祁儿也?是?觉得景琪无辜了??”
“是?,但……”萧祁顿住,没?有再?说下去。
“让我猜猜,我那兄长,想必是?劝你杀之以?平民愤吧。”陈自萱看他说不下去了?,适时接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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