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豹小心打量着他,公冶明眉头紧皱,漆黑的眼里隐约有些杀气。
“好?,我不多嘴了。”禹豹答应道。
公冶明想了想,又道:“你还得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禹豹问道。
“去一趟临安,把周回春带过来。”公冶明道。
禹豹犹豫地看着他,小声道:“老大……”
“怎么了?你不是叫他庸医吗?不能不认识他吧?他要是不肯过来,你就把他打晕绑过来。”公冶明道。
“不是,老大,昨日殿下就派人去请周大夫了。”禹豹解释道。
公冶明愣住了。
白?朝驹已经派人去请周回春了?那他是不是也知道我身上的病症不是累出来的?难怪他昨夜非要使那样的伎俩,他知道我的病又重?了,故意不和?我打……
但?他还是要护着公主。
公冶明很轻的哼了一声,把脸埋进被子。
“老大,那我还要跟去吗?”禹豹继续问道。
“不用?了,你退下吧,我要休息了。”公冶明哑声道。
阳光从?屋子西面?照到屋子东面?,一点点昏黄下去。
公冶明在床上安静地躺了一天,身上的病痛总算消退了不少。
屋外头传来些许吵闹,像是有人来了。
吵闹声响了一阵,又消停下去。
不一会?儿,禹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老大,殿下说给您送来了刀,可以进来吗?”
公冶明犹豫了片刻,无声地点了点头。
不公平竞争·下 太子殿下真是多才多艺……
一柄刀放在了公冶明的床头。
是熟悉的刀, 刀鞘被重?新上过漆,上面大大小小的划痕被黑得发蓝的新漆全部?掩盖,打磨地油光发亮。
护环和?刀标换了一套全新的, 银得锃亮。只有刀柄还是原先的模样,留着整齐的一排指印。
公冶明伸手,把刀搂进怀里, 缩进被褥, 闭眼轻嗅刀刃的铁味。
“昨夜又吐血了?”白朝驹的声音从床头传来,格外温和?。
公冶明知道白朝驹就站在自己身旁,依旧把头埋在被褥里,不想?看他, 小声嘟囔着:“我杀了个人, 那是他的血。”
都吐血了,怎么还想?着瞒我?白朝驹无声地笑了下,顺着他的话?问道:“杀了个什么人?”
“杀了个想?杀我的人。”公冶明道。
“杀你?的人?尸体在哪里?”
“早让人丢出去喂狼了。”
“给我看看你?的手。”白朝驹道。
公冶明不明白他为何话?锋一转要看自己的手,隐约觉得不对劲,问道:“为什么要看我的手?”
“你?不给我看,是不是心里藏着什么事?”白朝驹有些焦急。
“我看你?才?是心里藏着事。”公冶明道。
“既然不是藏着事,给我看看又何妨?”白朝驹笑道。
看看就看看, 只是看个手, 他也看不出什么花来。公冶明将左手从被窝探出一截。白朝驹伸手接过,又道:
“另一只呢?”
真烦人。公冶明不情不愿地又将右手探出, 又被一只温热的手接过,那手不安分地捏着自己的手指,将指尖一根根摊平。
“你?瞧这指甲脏的。”白朝驹轻声道。
指甲?公冶明探头看去,自己的指甲边带着一圈血渍,深深地卡在缝里。
左手的指甲有, 右手的指甲也有,甚至更多些,这都血渍是在血水里泡出来的,单单杀个人,怎么可?能把手弄脏成这样?
弄脏左手也就罢了。他已经许久没用右手了,怎么也脏成这样?这根本没法解释。
白朝驹正直直看着自己,眼睛比太阳更亮。
又被他拆穿了,怎么每次都能轻而易举得被他拆穿?
眼看瞒不下去,公冶明只好承认道:“我是吐血了。”
话?刚出口,他又觉得这样承认太过直接了当,不服气地补上一句:“都是被你?气的。”
白朝驹脸上的笑一下子收敛了,眼神变得更加凝重?,小心道:“真是被我气的?”
见他当了真,公冶明又有些心虚,嘴里嘟囔着:“倒也不是……”
白朝驹道:“都怨我,昨天应当追着你?道歉……”
追上来才?叫不好呢,我吐血吐成那个样子,怎么可?以让你?看见?
公冶明抬眸看着他,问道:“我只是有些郁闷,你?为什么这么护着公主??”
白朝驹顿了下,脸上立即绽开笑容:“因为公主?待我有恩啊。”
假话?。
公冶明把目光从那张虚伪的笑容上挪开,抱紧怀里的刀,转了个身,面朝着墙板,嘴里说着赶客的话?:
“按照计划,秋收之?后,我们?就要北上进京。我要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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