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身子乏,就继续睡。大夫也说了,要多休息。”
姜知意靠在君煜的怀里,渐渐放松下来。
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在睡梦中,她下意识往君煜的怀里钻,手还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君煜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姜知意,想到她是有着身孕才会精神不济,心里更是疼惜不已。
他知晓女子怀胎不易,也不愿意她多受苦。
不管这一胎是男是女,他只要这一个孩子便可。
……
几日后。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一路慢行的车队终于顺利抵达海县。
此前,君煜早已差人快马加鞭来海县提前安置,为他们打点好一切。
马车在一座临海的雅致庭院前停下。
姜知意靠在君煜怀里,看似假寐,实则一直在留意着车外的动静。
“我们已经到了吗?”她问道。
“嗯,到了。”
车帘掀开的瞬间,一阵风涌了进来,拂过她的脸颊。
她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君煜的手掌早已覆在她的外袍领口,仔仔细细地替她拢了拢。
“近日海县天气有变,忽然冷了许多。外面风大,带着寒气,得多注意些,免得吹着了。”
君煜的声音低低的,像是怕惊扰了她一般。
自从得知她有孕以来,他便温柔得不像话,说话做事都格外小心。
可谓是让姜知意切切实实地体验到了一回什么叫做话本子里常说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捏在手里怕碎了”。
不等她回应,君煜已弯腰,手臂稳稳地穿过她的膝弯与后背,将她打横抱起。
“我抱你下去。”
姜知意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
门口候着的管事眼尖,立刻堆着满脸的笑迎上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暖炉,生怕主子们受了寒。
“公子夫人一路辛苦!东西早就备好了,小的特意按公子您派人来吩咐的,在屋里熏了驱寒的艾草,还备了炭火盆,保准暖和!”
君煜微微颔首,脚步迈得又稳又慢,每一步都尽量放轻,生怕颠簸到怀里的人。
姜知意靠在他肩头,余光瞥见他俊朗的脸,心里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可一想到这个不能留的孩子,她立刻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将这份复杂压了下去。
她也没有办法,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
进了屋后。
君煜将姜知意放在铺着厚厚软垫的贵妃榻上。
软垫是他特意让人提前送来的,很是柔软。
丫鬟端着铜盆进来,盆里是早已备好的温水。
君煜没让他们服侍,转身走到桌边,拧了一把干净的帕子,蹲在榻边,轻轻将帕子敷在姜知意的脸上。
“先擦擦脸,等会儿用完膳,我再带你去沐浴。”
一路舟车劳顿,他们虽说没沾上什么灰尘,但也确实需要梳洗。
姜知意点点头,应了一声。
“路上颠簸,没觉得不舒服吧?”君煜瞧着她的气色还算不错。
他最近专门读了不少医书,虽算不上精通,但也知晓了许多东西,都是为了更好地照顾她。
姜知意摇摇头,顺势往他怀里靠,见到他眼下的青黑,知晓他这些时日都未曾休息好。
“有你这么细心照顾,我自然不会不舒服。倒是你,一路上都没怎么休息,眼下到了地方,也该歇歇了。”
“不碍事的,我不累。”
等到用完饭,君煜先去沐浴。
他走后,姜知意坐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望着窗外热闹的街道。
海县果然如传闻中那般繁华,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叫卖声、嬉笑声此起彼伏。
不远处就是蔚蓝的大海,能看到几艘渔船正缓缓靠岸。
只不过这热闹景象丝毫引不起她的兴趣。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能悄悄弄掉孩子,又不伤身的法子。
娇气任性娘子vs窝囊惧内夫君36
接下来的几日,白日里君煜都会带着姜知意出门散心。
他特意让人备了辆轻便的马车。
车座铺着软垫,角落放着暖手的汤婆子。
车帘则是几层透光的素色薄纱,风一吹便轻轻晃荡,既能拦住外面的凉意,又不妨碍姜知意隔着纱帘看外头的景致。
这海县确实风景秀丽,一草一木都赏心悦目。
姜知意最喜欢去临街的茶楼听戏。
二楼的窗边摆着方方正正的木桌,坐下就能看见远处的海面。
戏台上几人正唱得精彩,唱腔婉转。
姜知意捧着热茶,再咬一口刚出炉的特色甜糕,糕里的糖霜化在舌尖,十分美味,更是惬意得很。
她也很爱吃沿街小贩卖的糖炒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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