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因为自己不在苏州,社团稍微遇到压力就能崩个盘,那这两年时间的经营就算是白费了,还不如趁早解散!
这次去扬州城,林大官人带了一百“家丁”和数百苏州卫漕军,以及苏州府本年度第一批运往扬州水次仓的漕粮,共计五万石。
还有几个特殊人物,也自带船只和资金,跟随林大官人前往扬州城,那就是苏州书画界的代表,有苏州书画市场头号操盘手、经纪人张凤翼、头号造假圣手陆士成等人。
脱离了苏州城那个忙到飞起的环境,林大官人心情不错,悠闲的坐在船舱里,哼着小曲看着两岸春光。
右护法张武闲着无聊,就对林大官人说着话:“坐馆又不是第一次与扬州,为何如此开心?”
林大官人答道:“先前去扬州,总是顾虑太多,所以束手束脚,未能尽兴。
而这次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了,为所欲为了,怎么能不使我开心?”
张武顿时大惊失色:“坐馆使不得!现在就攻占府县城池,是不是太早了点?”
林大官人大怒道:“你哪只狗眼看到我想要攻占府县城池?”
张武答话说:“坐馆第一次去扬州,就产生漕军哗变要挟巡抚;
坐馆上次在扬州,又产生了兵变,连续抓了巡抚、巡按、兵备道,这还叫束手束脚?
那么放开手脚又是什么样?除了攻占府县之外,我真想象不到了。”
“你滚出去!我说的是女人方面!”林大官人没好气的斥道。
林大官人的意思是,这次不用顾及孕妇情绪,很多事情可以想干就干了。
张武灰溜溜的去了甲板上吹风,但船舱里还有左护法张文,对林大官人说:
“我听到消息说,扬州城里赌坊已经开出了赔率,赌坐馆再到扬州时,会不会又产生哗变或者兵变。”
张文这也算是变相提醒林坐馆,兵变就像是“狼来了”。搞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如果次次都用这种手段,只怕就没效果了。
关键是三番五次的搞兵变,朝廷那边也说不过去。
林大官人也没办法啊,他在扬州城又没有势力根基,也没有民意基础,不靠漕军又能靠什么?
扬州城巡盐察院中,巡盐御史蔡时鼎放下了信件,陷入了深思。
信件中有两个“指示”,一是想办法把林泰来引到扬州;二是想办法让林泰来滞留在扬州,至少一个月。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调虎离山之计,尽量减少林泰来对苏州事务的干扰。
于是蔡御史便能判断出,同道要在苏州城开始“做事”了,他对此乐见其成。
当初在高启愚案中,他蔡某人仗义执言,为言官说了几句公道话。
若不是奸相申首辅钳制言路,他蔡某人也不会离开政治中枢,被外调为巡盐御史!
为了大明江山社稷,必须要让蒙蔽圣听的奸相下台!
而目前他所能做的任务,就是根据统一部署,想办法把林泰来留在扬州城,减少苏州城那边的阻碍。
蔡御史想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思路,就把几名亲信长随和师爷叫了过来,一起商议。
蔡御史从老家带过来的长随蔡十全说:“可否将林氏盐业二掌柜吴登走私之事揭发起来?
一旦林氏盐业遇到危机,那林泰来肯定要出面摆平,拖着他就是了。”
吴登大批量走私这件事,其实就是蔡十全奉命在暗中扶持起来的,为的就是在林氏盐业内部埋雷,在适当时机引爆。
别以为林泰来扬州城几次搅风搅雨,似乎无所表现的巡盐御史就是个摆设!
在扬州城这座围绕盐业兴旺的城市,巡盐御史才是真正的主人!
知道你林泰来是申首辅的党羽,蔡御史还能什么也不做?
关键是吴登家的娘子吴田氏当真美色,让直接办事的蔡长随迷上了,只有吴登出了事,他才有机会染指吴田氏。
所以听到老爷问计,蔡长随迫不及待的提出引爆吴登这个雷。
但是师爷钱先生却反对说:“一旦将吴登走私案揭发出来,就再无回旋余地,只能速战速决。
这就与东翁的意图不符了,反而有可能打草惊蛇,或者把林泰来吓回苏州去。”
另一个师爷也说:“就凭现有情况,根本无法合理的捉拿林泰来。毕竟名义上林泰来与走私没有直接关联,而且林泰来还有武官身份作为保护。
更重要的是,林氏盐业的盐引都是租来的,相当于无本买卖。所以就算全部罚没了,也不能让林泰来伤筋动骨啊。”
蔡长随不满的说:“那伱们又有什么办法,能把林泰来长时间留在扬州?”
钱师爷懒得跟长随这种粗人置气,直接对东家蔡御史说:
“我仔细研究过林泰来的为人,这个人身上缺陷也很多,比如极度沽名钓誉,还有就是特别好色。听说在京城时,为了与红伶亲近,与未婚妻都大闹了一场。
至于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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