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已经在三楼换好了衣服,自己试着把骨折的地方掰正,听到楼下的惨叫声,吓得她手一哆嗦,差点把已经开始长肉的骨折地方拧断。
她龇牙咧嘴得抽了几口气,听见楼下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心里毛毛的,很想下楼去看看楼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又觉得自己不该多管闲事,加上她现在腿脚不便,没办法下楼,想想也就算了。
龙卜曦在她屋里备了一些蜜饯、红薯干之类的小吃食,她肚子饿了,吃了点小吃食填肚子,躺在床上,听着楼下的动静。
窗外天色很暗,大雨哗啦啦的拍打着关闭的窗户,空气中有股清新好闻的雨水味道,秋天的气候又不冷不热,下雨天尤其适合睡觉。
她躺在床上,听到窗外的雨声,
不知不觉,就这么睡了过去。
日上三竿,阳光明媚,寨子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鸡鸣声。
程英从床上慢慢睁开眼睛,还有些迷糊,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处在哪里。
等看到屋里的摆设,她才想起来,自己还在龙卜曦的房间里。
外面天光大亮,还有阳光,她这是又昏睡了一晚上?
真是奇怪,她两次受伤来到龙卜曦的吊脚楼养伤,她睡觉的时间总是很长。
她很怀疑,龙卜曦是不是在药里做了什么手脚,才让觉浅警觉的她,睡这么久的觉。
她想起来,一动,就发觉自己骨折的手脚,被重新包扎过,疼痛的感觉至少减轻了一大半,只有一点点疼的感觉。
她试着活动了一下骨折的左手臂,竟然能活动,没有剧痛感觉,这代表她的伤口已经复原得差不多,可以自由活动了。
一夜之间伤口恢复得七七八八,程英疑惑,是龙卜曦趁她睡着的时候,给她用了什么生蛊,帮助她伤口复原?
低头看了一下手臂、右腿骨折的地方,果然有被虫子啃咬过的痕迹。
不由惊奇,这生蛊究竟是什么蛊虫,竟然有如此神奇的疗伤效果,难怪之前她和她爸受那么严重的伤,伤口都能愈合。
世人听到苗人的蛊虫,总是畏惧莫名,觉得苗人的蛊虫只会害人,从没想过,会有蛊虫能救人,医治人。
程英对苗人的刻板印象也是如此,今天忽然意识到苗族人的蛊术有多么神秘多变,以前是她思想太过狭隘,把生苗想得那么野蛮顽固,是她的错。
从今以后,她会认认真真的多了解了解生苗里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让世人知道生苗其实也是很淳朴善良的一群人。
她试着用受伤的右脚下地走路,除了骨折的位置还有点疼之外,其他没什么问题,她可以用那只脚走动。
程英欣喜不已,腿快好了,代表她可以离开普苍寨,回到邮局交差。
她受伤的这几天,她跑得这条邮路邮件,又耽搁了,得尽快回去继续跑邮才行。
龙卜曦不在房间里,窗户是打开的,能看到外面旭日阳光的寨子风景。
程英叫了他两声,没人回应,不知道他是出去了,还是在家里。
想到昨天睡觉之前听到的惨叫声,程英决定下楼去看看龙卜曦在不在,问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程英走下楼梯, 来到二楼,往客厅看了一眼。
客厅中央有一大滩干涸发黑的血迹,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看起来像命案现场似的。
程英不由心跳加速, 连忙走过去看。
血迹已经干涸凝固,从地上流血的程度来看, 应该是一个人受了重创,身体大面积的出血, 半跪在地上,血顺着身体流到腿上,再从腿流到地上, 留下两个很深的跪地膝盖骨腿印子。
这么多血,不死也得受重创。
以往她睡醒,龙卜曦不在家里的话, 不是给她做了早饭,放在房间里,等她起来吃, 就是安排别人来照顾她。
他总是怕她饿着,所以会在她醒过来之前,妥当的安排她醒过来的早饭。
今天日上三竿了, 她醒来, 房间里没有任何食物, 放在床头柜上的花瓶也没有插上新鲜好看的花朵, 二楼还有这么一大滩血迹没有处理。
程英不知道流血的人是龙卜曦还是别人, 心里着急起来,四处寻找龙卜曦。
她从三楼的房间,一间间地打开, 看看龙卜曦在不在,又在二楼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人。
正当她以为龙卜曦不在家,可能出门去了的时候,她在一楼吊脚楼的楼梯口,看到趴在楼梯扶手上的四不像虫子——阿蓝。
阿蓝比程英前几天看到的模样胖了不少,它隐翅虫一般的下身,变得圆滚滚的,蜜蜂般的上身也胖了一圈,透明的翅膀也长大了不少,奇怪的是,它原本在白天也很显眼的幽蓝颜色,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变得黯淡无光。
它无精打采得趴在楼梯口的扶手上,颜色黯淡的像只绿头苍蝇覆在上面,要不是它实在长得怪模怪样,程英还真会把它当苍蝇,一巴掌把它拍死。
“阿蓝。”程英走过去,轻轻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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