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王后是秦国公主,齐王又一直秉承着亲秦的政策,“唇亡齿寒,齐国只怕也要犹豫起来,阳曼还能不能劝得动齐王也是两说。”
若是齐王选择援兵赵国,也不能怪阳曼。
般般这话的含义便在于此。
“那赵迁便是异想天开。”嬴政冷笑,“即便没有阳曼的周旋,齐王也断然不敢与我做对,何况还有姚贾,他人已经去了齐国。”
秦军死了部分人,也要休整一番,近来六疾馆的病人多了起来,状况频出,般般亦是忙的焦头烂额。
今年的年宴便在这样的氛围中举行了。
卜香莲陪着般般装点头饰,望着铜镜中的倩影,神情关切,“王后近来神态疲倦,许是临近年关,事务繁杂。”
“焕儿这皮猴儿入宫给太子殿下做了伴读,妾身清闲得很,您若是有用得着妾身的地儿,可千万不要吝啬使唤妾身才是。”
“无非是六疾馆的事罢了,”般般摇摇头,“要说焕儿还是乖巧,你可别说他,都是太子把他给带坏了。太子也快三岁了,顽劣的我与大王时常头疼。”
“至于你,”她心头微讪,作势拍拍卜香莲的手,端起和善贤惠的表情来,“前些年操持蒙家的劳累我都看在眼里,这几年赶快歇歇吧,你有这份心我就很欣慰了。”
场面话般般熟的不能更熟,你恭维我一顿,我恭维你一顿,无甚乐趣,不过谁让她是王后呢?
她就爱装作端庄大气的模样。
卜香莲一摆手,“瞧王后娘娘说的,妾身操持的不过蒙家几口罢了,岂有娘娘劳累?”
“去岁公爹续弦,婆母是个好相与的,为人温婉和惠,知书达理,又善主持中馈,虽说是带着一个女儿进的门,可那孩子乖巧懂事的叫妾身艳羡,这日子啊清闲的不得了。”
蒙武的继夫人是何种人,般般的确不知道,她还没见过她呢,听卜香莲这么说,不由得升起了好奇心。
两人说了会子话,转而提到了羹儿与李梦华的婚事。
“听说姬家二公子与李家小娘的婚期定在了明年三月,前些日子我还与蒙恬念叨,这好快啊,翻过年也没差几天了呢。”
“很是。”般般微笑,没多说。
与嬴政大婚时她还小,没想那么多,如今细想成婚那么早,少不得要考虑到生孩子的事情,李梦华不过十六岁……
女子生产太早于身子的损害更大,当年时表兄疼爱她,不舍她过早有孕,一直压到她年满二十两人才有了肇儿,其他男子又没有表兄的这份自觉。
但成婚是喜事,般般总不能不许人家成婚、不许人家要孩子,这说出去多离谱。
大环境如此,她多说一句都是另类。
卜香莲体察到王后神态的收敛,暗自疑惑,莫非王后并不喜欢李家的女儿?
蒙恬怎么说王后甚喜李梦华?
……故意逗她的不成?
卜香莲的笑脸快要挂不住。
正当这时,外头传来太子殿下来了的通报声。
“阿母!!”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卜香莲瞧见王后支起手臂按了按太阳穴,幽幽然叹气。
“阿母你太慢了,我等你许久,阿母不知晓外头很冷吗,阿母是故意的,阿母快些吧,我待会儿能吃辣椒吗,我已经很能吃辣了,我今年已经三岁了,三岁了!三岁跟二岁的差别可大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您懂吗!”
人还没进来,那道较真又慢吞吞的可爱腔调从外面钻了进来,如同一阵风席卷而过,容不得人阻拦半分。
也是进来了,那声音才发觉屋里还有旁人,话语戛然而止。
卜香莲早在听见通传时便起身了,此时屈膝行礼,“妾蒙卜氏见过太子殿下。”
嬴肇瞅了瞅背对着他的王后,负手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起身吧,夫人不必多礼。”
叫了起身,他顿时现了原形,语气顿挫有力的很,透出惊奇的色彩,“你是蒙焕的母亲吗?”
“正是妾身,殿下好眼力。”卜香莲笑意盈盈地赞扬。
瞟见太子背在身后的手在胡乱摆动着,遮掩不住的活泼与好动,脸上的笑意控制不住的加深,垂首遮掩了一下。
“噢。”他问完自己想知道的,又不说话了。
几步小跑了进来,拿短小的手指头连戳般般好几下,无声的催促她。
他的脾性跟般般有几分相似,很要面子,在人前要装端庄,尤其是像嬴政那样的。
他那样的人人都畏惧,很多人见了都怕的下跪。
嬴肇就觉得挺威风的,每次看见阿父都崇拜的跟跟屁虫一般,甩都甩不掉。
般般掐他小脸,“你怎的不去寻你阿父?还说我故意把你晾在外头。”
嬴肇被掐的扑腾着小手挣扎:“唔唔唔!母后我们快些走吧!”
孩子会说利索话之后就不好玩了。
韩非的确口吃,为人还沉默,嬴肇与他就是两个极端,会说,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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