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合拢,隔绝了走廊的光线。
谭木栖的后背撞上门板,下一秒,谢清越的身体就压了上来,男人带着刚沐浴后淡淡的冷冽香气,还有一丝烟草味。
他的动作算不上粗暴,却异常迅捷且不容抗拒。
一只手撑在她耳侧的门板上,另一只手已经探向她的裙摆。
”清越…?”谭木栖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和疑惑,身体却在他手掌贴上大腿肌肤时开始紧张起来…
谢清越没回答,指尖触碰到那层柔软绵层时,动作停了下来。
空气凝固。
黑暗中,他的呼吸喷在她头顶,带着一种冰凉的重量。
谭木栖的眼泪说来就来,眼眶瞬间通红,水汽在光线下折射出细碎的光点。她开始细微地颤抖,不是装的,是身体面对高压时真实的反应,但她精准地利用它。
”你…你检查我?”女孩的声音破碎,带着难以置信的哽咽,”谢清越,你不信我?你居然…用这种方式检查我?”
她试图推开他,手腕却被谢清越轻易握住,固定在身侧。
挣扎间,泪珠滚落,滑过脸颊。
谢清越垂眸看着她,阴影中的面容依旧模糊,这次,他没有因为谭木栖的眼泪而松动,反而缓缓开口,像一把钝刀刮过耳膜:“下午叁点,市中心影像馆,你根本没有出现。”
谭木栖的哭声噎了一下,心脏狂跳,果然,谢清越怎么可能是傻子呢…
怀里的女孩像是被戳破了某个隐秘的恐惧,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不再仅仅是演戏,而是混杂了真实的惶然。
“我…我是去了影像馆,”她抽噎着,语速急促,仿佛急于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但我刚到门口,就…就看到了以前镇上的人,他以前在派出所帮过忙的……”她抬起泪眼,试图在昏暗的光线里捕捉谢清越的表情,眼神慌乱闪烁,“他把我拉到一边,说……说我爸爸在里面的表现很好,可能…可能会减刑…………”
她猛地低下头,额头几乎抵住他撑在门板上的手臂,声音闷闷,带着彻底的绝望:“我一下午都在和他说话,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不敢告诉你…我好害怕…呜……”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所有勇气,挣脱他钳制的手腕,力道不大。
谭木栖向后缩了缩,脊背更深地陷入门板,拉开了两人之间一丝微不足道的距离。
“我们……我们还是分开吧。”她泪眼婆娑地看着谢清越,嘴角努力向下撇,维持着伤心欲绝的弧度,“你心里有刺,你根本不信我,以后这样的事还会更多……我们别再互相折磨了,”
谢清越沉默地看着谭木栖。
黑暗中,他脸上的轮廓线条冷硬。她那些关于父亲、关于过去的说辞,漏洞像筛子一样多。
她演技精湛,眼泪是真的,颤抖也是真的,可理智的弦在紧绷,叫嚣着拆穿她,逼问出她下午和周奈到底说了什么,被他舔得爽吗,骚女人…
可当谭木栖带着满脸泪痕,说出“分开”两个字,他的心脏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捏了一下,闷闷地疼。
如果分开,她是不是迫不及待去找周奈?
是因为周奈回来了,所以就明目张胆分手?
他想起谭木栖最初来到他身边时,裹着杂心,那种带着野草般生命力的模样。
“折磨?”谢清越终于开口,他松开了撑在门板上的手,却并未远离,反而用指腹轻轻擦去女孩脸颊上未干的泪痕。
“你觉得这是折磨?”他重复了一遍,目光锁住她湿润的眼睛,“谭木栖,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他会不会出来,什么时候出来,那是以后的事。”
他顿了一下,指腹停留在她眼角,感受着那细微的颤动。
“下午的事,是我语气太重。”他竟主动退让了半步,虽然心知肚明这退让多半正落入她算计,“但你说谎,我会担心。”
谢清越抚过她下唇,带走一滴将落未落的泪珠,语气混着无奈:“分手这种话,别轻易说,我不爱听,对不起,宝宝……”
“以后有事,直接告诉我。”他的声音像夜风拂过耳廓,“不准自己躲起来,更不准再提分开,明白吗?”
谭木栖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的情绪,只是呜咽着点了点头,顺势将脸埋进他肩窝。
谢清越感受着怀中人的依偎,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
男人侧头吻了吻她的耳朵,刚才的温情显然消失,他很享受谭木栖的耍心眼骗他的样子,毕竟太无聊了…
哄,是哄了。
但账,还远远没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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