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纪晚镜了吗?你我相识多年,我的品行你应该是了解的,我怎会有意欺瞒你……我不过是寄人篱下,无可奈何罢了。”
贺如峰一言不发地抿着唇。
纪晚镜掐着手心,又道:“你说过心悦于我,想娶的自然是我这个人,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怕你知道真相,有什么理由不敢告诉你?”
贺如峰扪心自问。
如果他早知道纪晚镜的真正身份,还会亲自请庆德帝赐婚,给她这样的荣光吗?
大概他只能让她做个侧妃吧,毕竟以她这样的身份,能做他的侧妃已经是高攀了。
纪晚镜看着他,忽然神色莫测道:“当初明明是殿下一次次求娶我的,难道知道我的身份后,连你也看轻了我?”
贺如峰闭了闭眼睛,忽而问:“那你呢?听到我被封王爷的时候,有没有失望?”
两人一瞬间哑口无言,好像被两情相悦遮掩住的那层算计突然被揭开,暴露了出来。
贺如峰冷不丁起身往外走。
纪晚镜放下手里的喜扇,追到门口,急了起来,“你要去哪里?现在是我们的新婚夜,我们还没喝过合卺酒呢!你若现在离去,将我的颜面置于何地!”
贺如峰顿了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屋门大敞,冷风吹拂进来。
纪晚镜站在门口打了个冷颤,她看着外面的茫茫夜色,急的想要追出去,却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深夜,纪晚镜高烧不退。
大夫说她是受了风寒,起了热,纪晚镜被人伺候着喝了汤药,折腾了半宿才躺下。
贺如峰从始至终都没有回来。
洞房花烛夜,新郎却置高烧不退的新娘于不顾,连看都没来看一眼,府里的下人们将这些看在眼里,私下传言纷纷。
屋内幽静,纪晚镜带来的两名贴身丫鬟红着眼眶,靠在床边不停啜泣着,纪晚镜被她们哭的心烦,骂了两声,让她们都退了出去。
夜色寂寂,屋内只有红烛燃着,照亮一片漆黑。
凌晨时分,纪晚镜孤身躺在床上,看着头顶朱红的喜帐,脑袋昏昏沉沉,浑身滚烫,不住的打着冷颤。
她忽然很后悔。
早知如此,她就听梅玉臻的穿带棉絮的婚服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
纪晚镜咳了两声,也不知道是嘴苦还是药苦,反正能尝到的只有一片苦涩。
她就这样清醒着渡过了暗沉的新婚夜。
天色将明,喜烛将要燃尽,灯芯晃了晃,然后骤然熄灭,屋子里陷入黑暗。
纪晚镜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压抑的哭了起来。
如果是以前,她只要向梅玉臻哭诉,梅玉臻就会给她做主,哪里会让她受这样的委屈,梅玉臻那个人最是心软了……
她忽然明白,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给她做主了。
她以前如果能对梅玉臻好点就好了,那么现在至少还能有个养女的情分。
贺流景回到别院,萱花院里众人正忙忙碌碌的收拾东西。
纪茴枝身份已经明了,要搬回国公府住。
就算贺流景想留人,纪威和梅玉臻也不会同意。
金桃和银桃来不及惊讶纪茴枝身份的转变,都忙着打点行囊,她们自然是要继续跟着纪茴枝,。
贺流景走进屋内,掀开珠帘。
屋子里暖融融的,纪茴枝斜斜地倚在熏笼上,身上披着软毛斗篷,正神色倦怠的发呆。
“怎么没睡一会?”
“睡不着。”纪茴枝心里还有些乱,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贺流景在她旁边坐下,也倚在泛着热的熏笼上。
纪茴枝动了动,给他挪出点位置,“贺如峰和纪晚镜的婚宴进行的顺利吗?”
贺流景意兴阑珊地答,“挺顺利的,不过他们情绪不高。”
纪茴枝听了事情经过,也只能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那样野心勃勃的两个人结为夫妻,也不知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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