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的视线里,姜小狗依然不为所动又十分耐心的一口口喂着人。
一顿饭吃完,池洛瑶早都忘了自己还在生气,怎么生得起这个气呢?
哪有人这样,像哄孩子一样,喂一口,讲一句“老婆真乖”、“老婆真棒”。
池洛瑶摸摸自己有些发热的耳尖,舒服的依靠在自家小狗的怀中。
“想出去走走。”
“嗯?吃撑了是吗?”
池洛瑶点点头,姜宁之弯下身子,替自家宝贝老婆穿上鞋袜,牵着人出去散步消食。
看着仿佛连体婴一般,走路都要紧靠在一起的王爷和王妃,这府里的下人恨不得自己此刻都瞎了眼看不到最好。
天杀的,这么好这么恩爱的伴侣,怎么自己就没有呢?!
呜呜呜呜,好羡慕王爷和王妃啊~
霜儿跟在身后,脑子里闪现过一张脸,那人常年面无表情,偶尔却会对她扯出一个看起来略有些奇怪的笑容,眼中却有柔软情绪。
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怎么还没回来呢?
禅位啦
大军濒临城下, 整座城都被笼罩在沉重的氛围里,就连女皇都亲自上城墙之上督战,可见此时情况有多严峻。
叛军围而不攻, 似乎是有要进行谈判的意思, 只是显然此时的优势在叛军这一方, 注定了更加着急的只会是城墙之上的女皇。
隔着遥远的距离,她面上毫无表情的望向远处, 那位于几十万大军前方的人,只能模糊看出个身形, 女皇说不准那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但也许就算此时姜宁缙就站在她面前, 她也未必就能看得清自己疼爱多年的儿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好像从来也不能真正握得住什么, 这个皇位看似是她在坐着, 实则一众大臣里,依附她长姊姜芙的人有,崇拜雍王池晟的人有,真正绝对忠诚于她这个女皇的人或许也有,但是不多。
后宫里的那些坤泽们,有爱她的权势地位的, 有为了家族繁盛向她跪伏的, 可是这些人里,有几个真正爱的是她这个人?
她费劲心机才拥有的女人, 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狠心的离她而去,仿佛从不曾真心爱过她, 也不在意为她生育的儿子。
这些子女里,大大小小用尽心思的讨好她, 不过也只是为了能够有朝一日得到她的认可,好在她百年之后承继皇位。
她不是个好人,她也没想过自己能有善终,她也不在意自己死后究竟是不是会接受阎王审判,打入那十八层地狱中受尽刑罚。
可她真的没有想过,有一日,她会和她最爱的儿子在战场之上刀兵相见,站在敌对的两方,她一直认为自己会是那孩子坚定的拥护,愿将这江山在她百年之后,拱手相让。
“就这么等不及吗?”女皇喃喃自语,旁人离得远,只有穿着战甲的池洛瑶听见了,但池洛瑶什么反应都没有,依然伫立在那一处,拧眉看着城门之外,声势浩大的叛军阵里有一骑掠出,很明显是来送信的。
那人也没打算进城,在城门五丈远的地方下了马,将背上的信筒放在地上,回头上马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确认人走远之后,城下守卫才奉命将城门打开只够一人通行的缝隙,一个士兵快速跑去将信筒取回,经过检查确认对方没有在上面做过什么不干净的手脚,这才上递到了女皇的面前。
信上的内容与其说是谈判,不如说是通知更确切些。
叛军会等三日,三日内女皇必须下罪己诏退位,并将皇位禅让于三皇子姜宁缙,否则三天后叛军将会攻破京城。
气氛很是凝滞,女皇倒一反常态没有怒不可遏的发泄着她的狂躁,只是将信纸递给了池洛瑶。
神色不明的问了一句:“昭亲王妃可有把握守住京城?”
“至多三日。”池洛瑶很快就给出了自己的回答,京城不是什么边关要塞,城墙修的并不如边城坚固高大,而且京城四面全是平地,更是没有地势上的便宜可占,敌军数倍于我军,能守住三日已是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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