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是手机的震动叫醒了她,闹钟显示在早上六点,卫仁礼撑着身体坐起来关了闹钟,窗帘缝隙透进宿舍的一丝光落在她衣柜下,是背包,衣服,鞋子——她在7月24日为7月25日的活动和兼职提前做好的准备明晃晃地刺着她的眼睛,手机告诉她今天又是7月25日。
室友发出微弱的鼾声,卫仁礼机械地起身端盆去盥洗间洗漱,回来换好衣服穿好运动鞋,弯着腰一动也不动。
她花了两分钟坐直,确认了备忘录和消息记录都消失了而不是手机故障,拉了凳子坐在桌前扯了一张纸,写了褚宁两个字。
时间陷入循环,她以为褚宁不死在自己眼前,循环就能停止,看来并不是。
由于某种特殊原因,她并非困在7月25日起床后到晚上11:35这个时间,而是困在7月25日起床后到自己睡着,中间不管褚宁是晚上死,还是下午死,都不会影响循环——关键竟然在于她?她在7月25日的清醒时间就是被循环的,困住的是她的意识,或者说灵魂?
又写上自己的名字,在两个名字后面分别画上了两道线,标注了几个自己还记得的大致时间点。
既然陷入了循环,那就控制变量吧,到底是什么东西影响了自己进入循环。
或许不是褚宁不放过她,是她真的有什么事发生了。
而她直觉这件事一定不会和褚宁毫无关系,否则她也只不过是按照自己平时的计划和生活路线在行动,并无其他异常。
她歘欻写了几个数字和活动,用笔尖戳了一下。
早上六点起床洗漱跑步,遇见学姐,吃早饭,回寝室。
八点到八点半之前准备出发,和室友同行,室友胡彤彤会因为各种原因比如多说了废话之类的磨蹭,要留出余量。
九点半志愿活动。
志愿活动负责的学长和她不熟,她不知道早几分钟或晚几分钟到会被分配什么活儿,所以整个上午都留给志愿活动。
下午两点到四点半,留出余量,两点到四点四十五,下午的兼职活动。
然后,遇到褚宁,后面的时间点太密了,她把遇到褚宁的时间打包在一起,整个晚上都是和褚宁相处。
卫仁礼的笔尖在褚宁两个字停了下来,缓缓挪到褚宁的那条时间线上,从四点半开始往后,和她的交叉在一起。又换了根红笔,把两点的时间和四点半也连在一起。褚宁在这个时间就已经在闪星广场了。
那么,是因为她快迟到了匆忙,所以褚宁在某个节点注意到她所以提前过来打招呼,还是说,由于她第一次和第二次都准时到,在台上过于专心,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已经过来的褚宁?这没有答案,她也无法精准控制自己的行动到每一分每一秒去复刻当时的情景。
笔尖在纸上微微一转,她揉掉整张纸去上了个厕所,把纸撕碎丢进便池中。
这个时间点。
卫仁礼翻到通讯录中的名字,雷诗然。
对方这个时间应该正在返回学校,如果她跑步的话就会遇到对方,互相寒暄两句毫无营养的话。
学姐,你这么早也出来跑步吗?
跑什么跑,我刚出去唱完歌回来补觉,你每天都这么精神,真好啊。
习惯了。
这段对话重复过两遍,由于太过简单被卫仁礼记住了,在第三个7月25日也就是上一个,她发现学姐补觉不足三个小时就又出门去了。
雷诗然入学时就对卫仁礼颇为照顾,后来也给她推荐了几次兼职,都是雷诗然干腻了的活儿就丢给卫仁礼,无论上家还是下家都一致好评。雷诗然挣一笔钱就去花了,等没有钱了再去挣一笔。就像睡觉一样实在困了就大睡两天两夜,然后再醒来像这样不断通宵,过着一种零存整取的生活。
因此卫仁礼现在也不太知道雷诗然是不是醒着,试探性发了个消息过去。
卫仁礼要逃掉下午的兼职活动,但事情过于突然,她不确定雷诗然愿不愿意帮她这个忙,卫仁礼的手指在下巴下摩挲,从左到右,雷诗然在三秒后发来回复,问她怎么了,卫仁礼编造理由说自己家里忽然有事,要坐中午的车回老家一趟。
雷诗然并未多问,沉默一会儿,发来:可以,我顶你的班,你要和冯姐先讲一下。
如果可以,卫仁礼并不愿意麻烦雷诗然帮她这么一个突然的忙,欠下这么大一个人情无法偿还。
室友胡彤彤认为雷诗然是漂亮的高岭之花,而这朵花曾经在卫仁礼刚入学没多久就插在卫仁礼的微信里了,卫仁礼紧闭嘴巴从没对室友多说过什么。
她刚往椅子上一坐,雷诗然又发来了新消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你可以和我讲,我一定有办法帮你。
卫仁礼说: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谢谢学姐帮我,等我回来报答你。
雷诗然:没事。
如果不是深陷这莫名其妙的循环,她现在就要如坐针毡了,卫仁礼合目思索片刻,
她只是想试探出一些东西,她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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